詠者不拒

     小黑子一直是他——黃瀨涼太最大的弱點。在很多方面都是。幾乎是零的存在感、神乎其技的傳球，在球場上總令他束手無策。

    ——然而，這樣的情形在日常對話相處中也可能變成一道跨越不了的障礙。

    「小黑子～～偶爾也好、一下下也好，有空就來我們海常走一走、逛一逛嘛～！如果你能順便加入就更好了——之類的想法我絕對不會有喔！」黃瀨像隻勤勞的蜜蜂在黑子哲也周圍繞來繞去。

    「請恕我拒絕，黃瀨君。」黑子手持一本寫有「高一．古文」斗大標題的冊子，盯著書本頭也不抬地卻能準確避開擋在面前的黃瀨。

    「咦——好過份！」

    「黃瀨君，你自己才是，不要沒事就往誠凜跑，笠松學長會很困擾的。」黑子稍微抬起了眼，藍天色的髮梢隨著動作搖晃，露出底下一張白皙秀氣的臉龐。

    「我最近都有好好跟大家一起練習，所以不會有事～」黃瀨將手無聊般地枕在腦後，改跟在黑子旁邊前進，「接下來要去哪？練球？」

    黑子點點頭。

    「欸，那不是那個……」

    「長得超級帥的耶！是誰啊？我們學校原來還有這種水準的男生嗎？」

    「怎麼可能！」

    「那、那是……奇蹟世代的黃、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啊、是那個很有人氣的模特兒嗎？嗚哇，不但人長得帥又很會打球，怎麼會有這麼犯規的生物存在>///<」

    「不過，他從剛剛開始就好像在說些什麼……自言自語？」

    「呃……啊！他看過來了！真真真真真真真的看過來了——」

    「呀啊——！」

    黃瀨滿面春風地朝站在柱子後方往這裡指指點點，像群浮躁激動的小動物般時而尖叫、時而議論紛紛的女孩子們投去一抹迷惑眾生的燦笑，然後看向存在感低得快要消失在空氣中、因而被專心偷看黃瀨的一群少女們直接忽略掉的黑子：「你們誠凜的女同學真是熱情。」

    「是嗎。」黑子淡淡地應了聲。感覺有點冷淡。

    黃瀨無所謂地聳聳肩，「話說，明明已經很接近你們體育館了，怎麼完全沒聽見你們誠凜球隊……」說著，兩人已來到新建成的館樓前，從門口望入一片黑暗、半個人影都沒有的室內籃球場，「……的聲音？小黑子，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其他人呢？」

    「……」黑子萬年面癱的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他愣愣地瞪著空曠到令人心寒的體育場，良久之後驀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黃瀨偏頭看向矮了自己一個頭不只的嬌小男孩，好奇地問。

    「日向君好像有說過……今天休息、大家要一起出去吃飯。」

    「……你忘了？」

    黑子默然地用有些哀怨的視線望向黃瀨。

    「小火神也沒有提醒你嗎？」黃瀨失笑，而後靈機一動，「那……那小黑子要不要來海常走——」

    「我要回去了。」

    「……Misdirection——不要再用啦，小黑子！！」

    ……這就是黃瀨永遠無法突破的、關於黑子的障礙。

    □

    黑子哲也一個人走在誠凜高校附近的街道中。已是夕陽西下的傍晚時分，彩霞斜斜地映在他清秀的側臉上，暈出一片絢麗的色彩。

    突然間，黑子停下腳步，蔚藍眼瞳瞥向一旁公園裡附設的小型戶外籃球場。與因為誠凜的大家都去吃東西了而顯得荒涼可憐的學校體育館成對比，小小的幾坪空間上竟然一口氣聚集了將近二十人，正在激烈交談著什麼。

    「活膩啦，小鬼們？」一個戴著黑色大墨鏡的高壯男子傲然俯視著相形之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幾名少年，從鼻孔不屑地哼氣，「識相的話就快點……」

    ——快點把球場交出來？呵呵，客官您少年漫畫是不是看多了？事情當然沒有那麼嚴重～

    「……快點和我們老大打一場認真的！籃球！」墨鏡男子——其實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彪武表面下的五官、身形和行為根本就只是個半吊子的孩子，會裝成這樣恐怕只是為了虛張聲勢——伸手指著其中一名少年的鼻子，說道。「老大已經很久沒好好打場籃球了！嗯？你問為什麼？開玩笑，那當然是因為老大長得太可怕了根本沒人可以和他平心靜氣地打球——」

    從後方猛地冒出一隻大手將墨鏡男的笨腦袋推到一旁去，隨後眾人看見的是一張充滿各式刀疤的粗獷臉龐。

    「你的廢話太多了！」這句話是對正吃痛的墨鏡男說的。

    「拎爸叫你打就打，哪來那麼多意見！」這句則是衝著面露驚恐的少年們吼道。

    被直接針對的幾名少年畏縮地往後靠在一起，看著包圍他們的一大群人：各個都表情可怕、凶神惡煞，不約而同地吞吞口水。

    看著這一切的黑子瞇起眼睛，一股無名的烈焰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燒。接著他近乎無意識地放下手中的書包，大步流星地跨進氣氛壓迫的球場，運用自身薄弱的存在感閃竄進人群中心，揚首冷靜且堅定地朝刀疤男子道：「我來跟你打吧。」

    ——在眾人或是輕蔑或是驚愕的目光洗禮下，黑子腦內只剩下一個想法：早知道，就不要甩開黃瀨君了。

    十五分鐘前，在黑子丟下黃瀨跑掉之後。

    黃瀨無精打采地臥坐在體育館前的臺階上，重重地嘆氣。他並不是因為不喜歡和海常的大家一起練球所以才一天到晚來煩小黑子——或者該說，在Inter High和小青峰打完那場比賽後他反而變得很喜歡海常的隊員們——而是他真的很喜歡和小黑子待在一起。只要在小黑子身邊，他就有一種很安心、很舒適的感覺。雖然明白小黑子是不可能拋下誠凜不管，但黃瀨心中還是存有一份天真……

    至少，不用這麼冷淡地拒絕他吧。

    啊啊，不行，有點難受……去小黑子家堵他好了……

    ——就在此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順帶一提，這個鈴聲是他某次偷偷錄下的小黑子的聲音：黃瀨君，電話。

    「喂？……嗯？笠松學長？」

    黃瀨稍微訝異地瞠大形狀優美的眼。畢竟那個人是個傲嬌啊，竟然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什麼的……不對，該不會是打來要他回去練球的？

    電話另一頭是正走在市區街上的笠松幸男，「喂，黃瀨。」

    「是？」

    「你現在……在誠凜對吧？」

    「……」黃瀨吁了一口氣，有點無奈但又不太意外，「果然瞞不過大家……我現在馬上回去練球，大家等我一下！」

    既然沒辦法說服小黑子……回去吧。練完球再去他家也不遲。

    笠松走著聽見這樣的話，才猛地響起他還沒跟這個笨蛋說他現在其實不在海常，也還沒告訴黃瀨他的來意，「咳，等一下，我不是打來叫你回去的……其實我現在就在誠凜附近。」

    黃瀨不解地歪了歪頭——雖然另一頭的人看不見。

    「這裡有一家很好吃的餐館，」笠松明明曉得對方不會看到，卻還是忍不住臉上一熱，手足無措，「既然你也在這邊，就想問你要不要……一起……」

    「……」回應他的是一段沉默。

    極度的尷尬之下，笠松只好另外再挑起別的話題試圖揮開那股明顯瀰漫的不自在，一邊巧妙地用稀鬆平常的語氣掩飾他心中掠過的失落，「啊，說起來我剛剛好像有看到誠凜的11號、黑子往市區公園的方向走去……」

    「——學長！你說什麼！」

    笠松抓著手機，身體突然之間僵硬得無法動彈，耳中充斥著黃瀨急切的聲音：「學長，你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看到小黑子的？現在還看的到他嗎？」

    收緊手指握成拳，笠松覺得即使再怎樣難受也堅決不可有任何示弱，聲音始終維持著一貫的、帶著些許不耐卻相當穩重的弧度——也是讓黃瀨在比賽中不自覺地依靠，屬於笠松令人心定的力量，「啊啊，大概是打給你的五分鐘前。現在當然看不到了，但照我剛剛看的，他走的方向在幾分鐘後一定會經過那座小公園。」他沒有隱瞞地道。

    「是嗎？公園？」

    「……嗯。」

    「學長，謝啦！」從手機的話筒隱約可以聽見黃瀨窸窸窣窣站起來的聲音。

    「……啊。」笠松深深吸了一口氣，「黃瀨，你——」

    ——嘟。切斷連結的聲音讓笠松未竟的話卡在喉間完全不得說出。有些失神地，他放下了提在耳旁的摺疊式手機。

    「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

    然後、漾開了淡淡無奈的笑容。像是忘記在黑咖啡中加入砂糖，令人不禁反射性歛起眉毛的巨大苦澀。

    □

    「就憑……你？」

    刀疤男冷笑著低頭看向只到他胸口的瘦弱少年。

    「是的。」黑子平淡地點了點頭，表情沒有一絲鬆動。

    「……那就來吧。」刀疤男人從同伴手上接過籃球，單手運球。楊起冰冷的笑意，他一個快速閃身輕易地便越過黑子破綻百出的防守。輕鬆躍起、手腕微勾，施力射出。

    接著，看似將完美進籃的一球被一隻修長而結實的手一掌壓了下去——

    ——漂亮地蓋火鍋！

    球毫無預警地落地，咚、咚幾聲滾到一個穿著白色球鞋的腳掌邊，漸漸停了下來。小小的場上一片寂靜。

    「哎呀……」

    在驚險最後一秒冒出來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在接獲笠松通知之後十萬火急趕到現場的黃瀨涼太。環顧鴉雀無聲的球場半晌，黃瀨的眼神逐漸變得凜冽，嘴角同時勾起一抹笑容，「看起來好像很有趣呢～小黑子，不介意讓我代替你上場吧？」說著，一面看向才被自己狠狠蓋了火鍋的男子。

    黑子似乎完全不意外最後變成這樣的發展，乖巧地搖了搖頭站到黃瀨身後，彷彿是一直以來的默契——光，與影。

    「喂，你。」孩子氣地因黑子的合作感到滿意，黃瀨瞇細了眼，朝刀疤男子勾勾手指，「One on one，如何？」

    「……」

    「不會吧，老大竟然……完敗？」

    「那小子太強了……那都是些什麼技巧啊……」

    「啊！又來了！老大的獨門招數又被他重複使用！他到底……」

    「明明看起來只有高中生年紀……」

    黑子靜靜瞥了眼騷動的人群，接著不冷不熱地丟了一句話過去：「的確是高中生沒錯。但我也覺得身為奇蹟的世代，黃瀨君果真強得不像話。」

    「……奇、奇蹟世代！？那是什麼？」

    黑子沒有再搭理他人的意思，只專注地盯著前方的比賽。場上，黃瀨明快地避過刀疤男子的防守，一個旋身熟練地射籃。準確命中。

    「5……50比0！」一旁負責記分的墨鏡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50比0？太太太太誇張了吧！？又不是電視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動漫劇情！(#

    「老大……」

    「……我認輸了。」刀疤男臉色如土、汗流如雨，狼狽地承認自身的敗北。然而，他的眸中卻滑過一道陰戾的冷光，雙手緩緩攢緊，表情猙獰地低下頭。

    黃瀨輕笑了下，不需多加奚落傲氣便不言而喻。他大步走向地上的籃球，想親自拾起並交還給男人。

    就在他弓身的瞬間——早已看準時機的刀疤男猛地拔腿衝向毫無防備的黃瀨，揚起拳頭用力砸下！！

    碰——！

    拳頭不客氣地發出偌大聲響正面擊中那人清秀乾淨的顏面——等等，正面擊中？那個漂亮小子不是側身對他嗎……？刀疤男疑惑地抬頭看向自己手打中的實體，然後愕然地傻在原地……

    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小黑子！」

    黃瀨花了一點時間才從無法置信中回神，錯愕地望著擋在他面前的纖瘦背影，手無可抑止地發顫，「小黑子，你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

    都怪他……如果他不要笨得沒有注意到男人的敵意……

    「——黃瀨君，請把球傳給我。」

    黑子冷靜的聲音讓走神的黃瀨霍然警醒，反射性聽命行事，將方才撿起的球遞到黑子手中。抹了下臉上被一拳揮出的汙血，黑子將球往上一拋，然後——使出了曾在多場比賽中使用過、能把球從這一端一口氣傳到賽場另一端的快速傳球！

    眾人的注意力馬上便被不可思議的這球吸引過去，抓準這個空檔，黑子一把扯住黃瀨的手，帶著恍神的傢伙趁機落跑。臨走前不忘對傻愣在地的幾名弱勢少年好意地提醒：「快走。」

    於是，當以刀疤男為首的一群人終於從神奇的一球帶來的震驚當中恢復過來，一轉頭，身後已是空盪一片。

    「……」

    □

    「小……小黑子！」

    被拖著走了一段路，黃瀨終於徹底回神。「還好吧？讓我看一下……」邊說邊扳過黑子的下頷，使他和自己面對面。

    刀疤男那拳打得著實不輕，可能黑子在最後一刻有稍微避開吧，受傷的範圍集中在右側眼窩下方的顴骨上。看著原本白淨的臉蛋不協調地腫了一半，黃瀨打從心底感到自責。

    「小黑子……」

    「黃瀨君，沒事的。」黑子拍拍對方的手，示意他放開。

    黃瀨怔了怔，趕緊收回手。

    「比起這個，書包……」

    「咦？書包？……啊、是地上那個嗎？我去幫……」

    從身後驟然傳來物體倒地的聲音。嚇了一跳不解地回頭，看清情況之後黃瀨立刻慌張地驚叫出來：「小、小黑子——」

    怎麼、突然，說昏倒就昏倒啊！

    總之黃瀨先把人抱到旁邊的長椅上放著。就著麼把人送回家也很奇怪，人又不是他殺的……咳，只好在這裡等到小黑子清醒了。接著再火速趕回去收拾剛才那幫膽敢欺負他家小黑子的渾蛋——

    其實仔細想想，能這樣待在小黑子身邊照顧他也滿不錯的……小黑子安靜躺著的樣子……

    在這個微妙的瞬間，悠揚的鈴聲響起。黃瀨愣了愣。這不是他的手機……那，是小黑子的？

    「……電話……」長椅上的人掙扎著動了動，微小又有點虛弱的聲音傳來。

    「我來接。」醒了！黃瀨欣慰地笑開，伸手在黑子的書包中翻找手機。黑子的意識仍舊恍惚，閉著眼，他依稀聽見電話被接起，黃瀨同時咕噥著什麼。

    「小火神？真是的，打來做什麼……唔哇，之前還有好機通未接來電，都是小火神？」喃喃地自言自語，黃瀨動作緩慢、懶懶地將手機移到耳邊，「……喂……」

    「——黑子！你總算接電話了！」火神大我的大嗓門轟炸立刻襲來，黃瀨反射性將手機拉離耳邊數公分，直到覺得終於可以忍受另一端的音量才停住，「到底去幹嘛了啊你！大家都在等你啊！都過了快一個小時……還有，打電話你也不接！我和日向學長、監督輪流打了好幾通——」

    「……」黃瀨揚起一抹壞笑，心中一邊快速盤算著些什麼，「哎呀，是小火神啊？你好。」

    「……咦！欸！？黃瀨？」

    「沒錯唷～」

    火神有點錯亂，「呃，這不是黑子的手機嗎？」怎麼會是黃瀨接的？他們在一起？還是他不小心撥錯號碼？

    「嘛，過程有些複雜，總之小黑子現在接不了電話。」黃瀨爽快地道，視線轉向尚未完全清醒的黑子，「至於他幹什麼去了？想知道嗎？」邪魅地揚高語調，製造出一種懸疑的氣氛。

    緩步走近長椅，輕手輕腳地府身，逐漸逼近閉目躺在椅上毫無防備的小臉，「……」

    「……啊？」火神呆滯地回了單音。

    「——不、告、訴、你。」黃瀨惡質地切斷了電話。

    然後……

    火神傻眼地瞪著手機。

    相田里子——誠凜的監督雙手插腰，率先走過去敲了火神一下，「怎樣？黑子呢？」

    「……是黃瀨接的電話。」火神用驚恐的表情向監督道。

    「啊？黃瀨？」日向順平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嘖了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火神用力地搖頭。接著，他像是驀然了解了什麼，呆愣地張大了嘴巴，半晌後闔上唇、艱困地嚥下一口口水。誠凜眾人全都斜眼盯著他一連串的動作。

    「該不會……監督，我看我們先去就好了，黑子就暫時別管他……」火神按住相田肩膀，目光凝重地道。

    「……什麼？」

    然而，不論其他人怎麼追問，火神卻再也沒有提起關於他的「該不會」的隻字片語。誠凜隊員們按照原計畫，吃了一頓熱鬧但飽含疑惑的晚餐。

    □

    腦袋昏沉沉地，有點重。右邊臉頰有些痛，口中隱約嚐得到腥甜的血味。黑子遲鈍地想著。突然，一陣陰影當頭罩下的感覺傳來，然後是充滿戲謔的一道聲音：「不、告、訴、你——」

    ……嗯？

    人的氣息撲面而至，帶著熟悉的香水味道和溫熱。

    ——。唇上猛地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柔軟和暖意。一點一點地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燦爛的金黃以及過分靠近的纖長睫毛、白皙漂亮的臉蛋。

    是……黃瀨君……嗎……

    不知怎地，黑子在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的瞬間——安心而帶著笑意地再度閉上了眼。是黃瀨君啊。

    應該沒有使用Misdirection的必要了……。

啊哈哈......

其實我本身是青黃派的(喂

這篇故事源自於一首黃瀨和黑子的角色曲——「タイムマシーンがなくたって(即使沒有時光機)」中，木村良平所唱的一句：「ミスディレクションやめてっ!(不要再用Misdirection了！)」，然而，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這篇文跟這句話好像完全沒關係啊！(被打)

渣文抱歉，下次在下會更努力的www